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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(1 / 2)

第25章

萨克斯只带了一小盒证物回到莱姆家。

“都找到了些什么?”

萨克斯再次查看了她在现场找到的证物,而后在证据表上又添加了一些细节。

然后,他们在纽约警方犯罪现场数据库中检索了有关纤维的信息,发现萨克斯找到的这些纤维,来自一种皮夹克上的羊毛翻领,是以前很多飞行员都爱穿的——飞行员夹克。萨克斯对那座时钟进行了硝酸盐检测。结果显示,这座时钟同样不会爆炸,并且与之前发现的三座一模一样。除了检测出一些经常作为消毒剂使用的甲醇以外,没留下任何其他痕迹。并且,在这次的现场中,和此前的花艺工作室一样——钟表匠没来得及,或者根本没打算——留下另一首诗。

莱姆也同意发表声明,将钟表匠留下时钟作为名片的作案方式公之于众。虽然,他推测,这样做也只会让钟表匠在确认被害人死亡、无法呼救后才留下时钟,除此之外,并不会真的有什么作用。

萨克斯在钟表匠最有可能使用的逃脱路线上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痕迹。

“那里什么都没有。”萨克斯解释说。

“什么都没有?”莱姆问道,摇着头。

罗卡定律……

罗恩·普拉斯基到了,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,挂起来。莱姆注意到,萨克斯的目光随着菜鸟的出现立刻转了过去。

另一件案子。

萨克斯问:“有找到和马里兰相关的线索吗?”

菜鸟巡警说道:“我查到在巴尔的摩海滨有三项正在进行的反腐联邦调查,其中有一件牵扯到了纽约,不过是在新泽西码头那边。而且完全没有涉及任何毒品问题,主要是调查回扣贪污和做伪证行为。我现在还在等巴尔的摩警局给我关于州里调查情况的回复。但不管是克莱里还是萨科斯奇,我都没发现他们有去过马里兰做生意。克莱里去过离那里最近的地方也只是宾夕法尼亚,他曾去参加过一些常规的商务会议,见见客户。而萨科斯奇则从来没去过那边。哦,还有,乔丹·凯斯勒还没把客户名单发给我,我又给他留言了,但他还没回我电话。”

普拉斯基又说道:“我查到一些在马里兰出生的一一八分局警察,但调查显示,他们现在和马里兰没有任何关联。我还将一一八分局警员的名字在马里兰税务数据库中调查了一下——”

“等等,”萨克斯说道,“你还做了对比调查?”

“我做错什么了吗?”

“嗯,并没有。罗恩,你做得很对。这个想法很好。”萨克斯对莱姆会心一笑。后者也挑起一条眉毛,微微惊叹。

“想法也许不错,但没什么发现。”

“没关系的,继续挖吧。”

“我会的。”

萨克斯又走向塞利托,问道:“问你个问题,你认识赫尔斯顿·杰弗里斯吗?”

“一五八分局的副高级警监?”

“是的,他这人怎么回事?脾气那么火爆!”

塞利托笑:“对,对,他就是个火药桶,一点就着。”

“所以他并不是针对我,才那副样子?”

“是的,无缘无故就凶你一通,你怎么会遇上他的?”塞利托说着,看了一眼莱姆。

“跟我没关系。”刑侦专家有些幸灾乐祸地回答道,“那肯定是因为她的案子,不是我的。”

萨克斯脸上明显的恼怒并没有让莱姆觉得自己的开心有什么问题,莱姆甚至觉得,有时候,这种幸灾乐祸的小人行为还蛮让人愉悦的。

“我去要查一份卷宗,我进了他们的资料室。他觉得我这样做不对,得先经过他同意才行。”

“可你的案子性质敏感,你只能在暗中调查一一八分局。”

“正是如此。”

“他那人就那副德行。过去曾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,他的妻子之前是一位社会名流——”

“这词用得好,”普拉斯基插嘴道,“社会名流,听起来像是社会主义者。这两个词虽然长得像,意义却完全相反。”

被打断的塞利托冷漠地瞪了普拉斯基一眼,后者立刻闭上了嘴。

塞利托于是继续说道:“我听说他们夫妻俩损失了很多钱。我的意思是说,一大笔钱,数额大到我们这种人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数小数点。因为他妻子做的生意出了问题。我猜他当时其实是希望接管奥尔巴尼市(纽约州首府)警局的,但那种地方,没有大把的钱是进不去的。而且他妻子事后就离开了他,虽然以他那样的脾气,他们之间肯定早就已经有矛盾了。”

萨克斯听了塞利托说的话后,缓缓点了点头。这时她的手机响了,她随手接通:“没错,是我……哦,不。在哪里?……我十分钟之后到。”

萨克斯脸色苍白,表情悲伤,快速地冲出了门,嘴里说着:“出问题了,我半小时后回来。”

“萨克斯。”莱姆开口喊道,但回应他的只有萨克斯背后的关门声。

萨克斯将车缓缓停在了西四十四大街的路旁,这里离西高速公路很近。

萨克斯下车后,看见一个身穿大衣,头戴绒线帽的男人,正眯着眼睛看她。她不认识这人,对方也不认识她,但萨克斯娴熟的停车技巧和车内仪表板上纽约警方的标识表明,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正在等的人。

年轻男子的耳朵和鼻子都冻得通红,鼻子中呼出一阵阵白气。他不停地跺着脚,保持血液循环:“哇哦,太冷了,我已经受够冬天了。你是萨克斯警探吗?”

“是的,你是科伊尔?”

他们握了握手,他的手劲儿很大。

“怎么回事?”萨克斯问道。

“过来,我带你去看。”

“去哪儿?”

“那辆货车,停在那条街的一个停车场里。”

两人在冷风中快步行走着,萨克斯问道:“你是哪个单位的?”科伊尔打给她时曾说自己是一名警察。

街上的车流声很大,科伊尔并没有听到她的问话。

她便重复了一遍问题:“你是哪个单位的?中城南区吗?”

科伊尔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是的。”而后,擤了下鼻涕。

“我在那里工作过一阵。”萨克斯告诉他说。

“好吧。”科伊尔对此没怎么回应。他带着萨克斯穿过一个很大的停车场,在停车场有些离索的尽头处停了下来,他们走到了一辆稳达货车旁边,车窗是暗色的,发动机还响着。

科伊尔四下看了看,然后打开了车门。

凯瑟琳·丹斯此刻还在格林尼治村,她在寻找露西·里克特家附近公寓及商店里可能的目击者。丹斯思考着人体动作学与刑侦学之间的关系。

一个人体动作学实践者审讯某人——一位目击者,一个嫌疑犯——就如同一个刑侦学专家寻找证据。而这起案件中,却极不寻常地既没有可调查的对象,也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。

这让丹斯觉得沮丧,她此前从没参与过这样的案件调查。

打扰了,先生,女士,你好,年轻人,这里不久前曾有警察过来办案,你知道吗?啊,好的,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在附近见到有人形色匆匆地离开,或者任何其他可疑的事情,任何异常的情况?请看一下这张图片……

但是她一无所获。

丹斯甚至连一个顽固型目击者都没找到。就是那种分明知道些内情,却因为害怕自己或家人安全受到威胁而谎称毫不知情的人。什么都没有,她在寒冷的街头忙了四十分钟,却只发现,真的没人发现任何异常。

打扰了,先生,是的,这确实是加州警察局的证件,但是我现在参与了纽约警局的工作,您可以打这上面的电话确认我所说的话,我想问您,您有没有看见……

一无所获。

丹斯忽然有些愣住,不,是震惊地看着刚刚从一栋公寓楼里走出的男子,因为那人长得很像她去世的丈夫。她眨了眨眼,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男人——同时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。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,男子皱眉看向她,问她怎么了。

她还能不能更不专业一点?丹斯有些气愤于自己的不争气,说道:“我没事。”同时伪装出一脸微笑。

不过这位商务男士和他的邻居一样,没看到任何异常的情况,随后转身走回了街上。丹斯盯着那个人看了一阵,随后继续她的调查工作。

丹斯渴望找到一丝线索,她想要帮忙捉住这个罪犯。当然,她和其他的警察一样,想要将这个危险的变态杀人犯绳之以法,还给大家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,但她还想在将其逮捕归案后审问他,因为钟表匠与她以往遇到的任何罪犯都不同。凯瑟琳·丹斯迫切地想知道,到底是什么让这个连环杀手嘀嗒作响——丹斯对于自己潜意识里使用的措辞感到有些好笑。

她继续去下一个街区拦下路人询问,但依旧没发现任何有帮助的线索。

直到,她遇见了一位刚刚购物出来的顾客。

丹斯将他拦下,那人刚刚从露西家旁边的一个超市走出来,推着一个装满杂货的购物车。他看了一眼钟表匠的合成图像,立刻说道:“哦,对,我好像见过一个这样的人……”他又犹豫了一下,说道,“但我并没注意。”说完后,他作势要离开。

凯瑟琳·丹斯却立刻意识到,他知道的远不止这些。

顽固型目击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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