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言照清!”小狐狸在里头怒嗔了一声,“小爷没穿衣服!你敢进来,小爷挖了你的眼!”
言照清放下心来,又听里头两人在轻声说话,好似是互相附耳说的,只有气声阵阵,彰显着二人急速拉进的关系。
短短一会儿工夫,她倒是能跟宫里来的内官打得一片火热,是该说她天赋异禀还是该说她藏着七窍玲珑心?
她总不能连宫里的内官都能收买了去。
这么短短时间,她会如何收买?
陆汀爱财,他这一路上收到了什么,时至早就悄悄跟着他去驿馆瞧见了。但那小狐狸有钱么?她现在浑身上下赤条条,别说钱财,值钱的挂件都没有,陆汀又不是那种被人家赤口白牙的承诺哄骗的人。
若是没钱,那是……美色?
言照清蹙眉,瞪着那门扇,若不是那门扇是整块木板雕刻成的,并不是县衙其他房间的门上头是镂空的,他还真想戳一个洞出来,看看里头轻言笑语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。
一个内官,连男人都已经算不上,她就算付出那没几两肉的干巴巴的美色,能收买到他?
言照清的手掌还压在门板上,这期间,二人在里头言笑晏晏,只是声音很低,有意不叫他听清,又有意叫他知道阿弥没跑,只间杂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高声说话。
比方说——
“哎,小狐狸娘子,我看你倒不怕外头那个言大人。”
被说的那个就嗤笑了一声,“他有没有三头六臂,长得又不难看,怕他做什么?”
阴阳怪气的那个阴阳怪气起来,“哎,我可不行,我怕他得很,他那张脸呀,看谁都跟看世仇似的,总是拉长着。原本身高就十尺,这脸一拉,得有十一尺高吧?”
言照清能感觉到里头那只小狐狸与他一般,俱是一愣,但不同的是,他觉得额上青筋微突,里头那人则是反应过来之后,哈哈大笑出声。
言照清想进去拧断她的脖子,扯出陆汀长舌妇一样的舌头。
半盏茶后,二人才姗姗从里头开门出来,言照清就站在门口当间,反而叫二人吓了一跳。
“你该不会是从这门缝里头偷看……”
阿弥狐疑打量言照清,被言照清一把推走,交给桂陇兵,吩咐将人送到公堂后的小间,又交待人严防死守,免得逆贼逃脱。
阿弥轻蔑白他一眼,也不用桂陇兵动手推,自己熟门熟路往公堂去。
陆汀要跟上,被言照清一把拽住了。
陆汀骇然,才要出声尖叫,被言照清用力一捏手臂,别说叫,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,痛得一丝喊叫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她身上可有刺青?”
言照清问,那声音是一贯的清冷,此刻听在陆汀的耳中,好像催命的阎王。
痛煞人也!陆汀咬唇忍着疼,指一指被言照清大掌捏着的手臂,试了好几下才出得来声音:“言大人,您这是要捏断下官的骨头?”
继折断了阿弥的手臂之后,也要捏断他的手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