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你们聊什么呢?”
水玉山大口囫囵吃面,“男人的事情,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听不得。”
阿弥瞧了一眼转身坐下的执金吾参将,挑一挑眉,“若我偏要听听看呢?”
水玉山咽下面,“洞房花烛的事情,你也要听吗?”
阿弥呛了一呛,瞥一眼言照清,才同水玉山道:“你先前不是有过一个娘子么?这种事情还要跟京城的大人打听?他比较会么?”
水玉山默然一阵,对着被面呛着了的才哥儿和脸色不太好的言照清道:“童言无忌,她说话不过脑子。”
才哥儿顺了好半天,才将那呛人的面咽下去,灌了好几口汤,看着自家参将大人的脸色,没敢吱声。
跟阿弥打架,着实也累人,他这会儿气还没平顺呢。
“也不知道城中有没有好的铁匠,我那刀被你一刀断了,还不知道上哪儿修去呢。”
阿弥呲溜着面,“修什么修啊,你待会儿跟我回家去,我家里头有多的,你挑一把去用呗。”
才哥儿立即双目放光,“是人老君的收藏?!”
阿弥莫名其妙瞧他一眼,“不是,我师哥爱做刀,挂得家里没处挂了,全放我那儿去了。但那些刀都不太适合我用,不称手。”
姜竹声偏爱重刀,刀身偏宽,又长,阿弥拎着都觉得使不上劲儿,更惘论将刀抡起来。
但对才哥儿或是言照清这样的,或许就刚刚好合适。
才哥儿不得见人老君的藏品,略有些失望,又接收到了言照清的眼色,顺着阿弥的话问:“你师兄?你还有个师兄呐?是谁啊?在江湖上有没有名气?”
阿弥埋头唏哩呼噜吃面,不说话。
心里直抽自己巴掌。
言多必失,言多必失,她不该因为同人打了一场,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,就将师父和师兄供出来。
水玉山吃完了,起身就走,阿弥“哎”一声叫住他,“上哪儿去?”
也正巧将才哥儿这问打断了,糊弄过去。
“洞房花烛去!”水玉山头也不回往前走,没两步,又停下来,转头问阿弥,“你想一起么?”
回答他的是一双凌空射来的筷子,被水玉山大笑着一把攥住。
那反应速度和抓握的手势,叫言照清看在眼里,可算知道雨夜的县衙之中,她赤手抓箭的本领是跟谁学的了。
她还真是同许多人混着长大的,旁人身上的优点都被她学了个精巧。
李穆川是有意把她养成这样的吗?
作为一个杀手?一个刺客?一个能带兵的女将军?
言照清看着埋头吃面的人,没忘记方才刘志宏打的手势,有人在家里头等她。
“回家么?”
言照清将自己的横刀从她手边取走,没错过她依依不舍的眼神。将刀入了鞘,站起身来,慢条斯理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