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饭来庄,才哥儿往里瞄了一眼,又看了一眼二楼。
一晚上两次到这儿,一次来吃饭,一次是如今路过,这种感觉对才哥儿来说,总是有些微妙的。
想到今夜有人在里头成亲,才哥儿看向二楼的眼神便有些暧昧,又想到自己的亲亲娘子,“唉”地叹了一声气,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京城去。
一转眼,离京都两月有余了,当日走的时候没见到自家娘子,没当面同她道别,只匆匆留了书信一封,交待家里的下人转告娘子。这么久也没得写封信回去,告一声平安,顺道说一句经此事后,升迁有望的话。才哥儿心中遗憾又着急。
也不知道等回家之后,娘子要如何哭着数落他呢。
他想起自己那爱哭的泼辣娘子,就有些犯怵,但更多的是心疼,和浓得挥不去的想念。
打了个哈欠,才哥儿觉得又疲又困,白日应对蛮子,夜里同阿弥打了一场,这会儿还在外头奔波,才哥儿这会儿只想好好睡一觉。就这样的状态,回头催促后头的人的话不免就焦躁了些。
“我说你们倒是快点儿啊!”
阿弥闻言,煞有介事点头,“嘚儿驾”一声,拍一拍言照清的肩。
像拍一匹马。
这可不就像是拍一匹马么?言照清背着她,任劳任怨的,乃是一匹人马。
阿弥瞧了瞧她这儿能瞧着的言照清的侧脸,清秀俊逸,乃是一匹英俊的人马!
阿弥瞧着欢喜,又不必自己出力气走,欢欢喜喜又拍了一拍言照清的肩。
“嘚儿驾!你倒是快些走啊!”
言照清冷眸盯着没大没小的才哥儿,将背上往下滑的人往上托了一托,隐忍着前行,越过才哥儿往前头巷子去。
这一段路没了灯火在两旁助亮,暗得看不清前头,才哥儿取了饭来庄门口的灯笼,提在言照清旁照亮,看着被言照清背着的阿弥,笑出声来。
也是活该,谁叫他自己个儿那么用力地推人家来着?这小狐狸那时候又是飞窜着的,全然没想到言照清会这么用力地推她一把,躲都躲不及。
“哎,小狐狸,你脚怎么样了?”
被推倒的人刚才在地上嘤嘤嘤了一会儿,说是脚扭着了,走不动道儿了。言照清不想错过去她家的机会,反问人家是不是计谋。
计你个大头鬼!才哥儿还记得艰难翻身坐在地上的阿弥激愤破口大骂。
没办法,言照清只能将她背起来。
阿弥转一转脚脖子给才哥儿看,“疼。”
才哥儿便嘟囔了他们家参将大人一句,“大人,您看您也真是的,没事推小狐狸做什么?您瞧,您这完全叫自作自受吧?”
言照清斜了一眼才哥儿,低头看身前那直直伸出去的两只脚。方才那灵活转动的脚脖子,不太像是扭伤的样子。
“能转了,是不是好了?”
听闻言照清的冷声,阿弥立即搂紧言照清的脖子,“你可别想丢下我,是你将我推倒的,就算我脚脖子好了,我膝盖还流着血呢!我哪儿走得动?!”
那确实,两个膝盖蹭破了皮,出了血,明天膝头一定青紫一大片。
但……是走不动,还是不想走,言照清心里清楚这小狐狸一定是后者,可自己理亏,便只能任劳任怨地背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