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静两眼放光,狠狠咬了一口银锭子,见到深深牙印,知是真的,方才欢喜。
可他一失神,不妨剩下银钱就被尉迟牡丹手快的锁进箱子里。
“这是我家给我的银子,还给我!”
“胡扯,明明也有我的一份儿。你敢不认我这丈夫,我就上衙门告你!”
杨静揣着银子,跑到窗外,高声叫嚷,“我劝你呀,也收好这些钱吧。真落到旁人手里,打了水漂,倒不如给我,到底我是你男人,我发了财,总有你们娘俩的好处。”
尉迟炜怒道,“妹妹你别信他的鬼话。这小子不是喝酒,就是赌钱。能做什么好事?”
杨静嗤笑,“那大哥倒是先做做好事,也给我瞧瞧啊。别什么都没做,就来算计亲妹妹了。”
尉迟炜被戳破心事,气得脸皮紫涨。
而杨静已经揣着银子,蹿出院子,自去玩耍了。
尉迟牡丹道,“大哥,也不是我不信你。这钱我还指着过日子呢,要不等大哥生意做起来再说?”
尉迟炜四处都没算计到,悻悻然走了。
心中发狠,必要挣笔大的,让众人刮目相看。
可大钱在哪儿呢?
这些小事不必多说,总之尉迟家算是在京城暂且安顿下来。
而那边,许惜颜一行,走出京城地界才十来日,便走不动了。
连绵春雨,山路塌方了。
就算许家走的是官方驿道,也一样给堵住去路。困在一处小驿站中,十分恼火。
这日一早,许樵跟着公主府的侍卫前去探路,回来时溅了一身泥巴,又懊恼又生气。
“此处官府也实在是办事不力!路都塌成这样了,竟不找人来修。要说如今春耕已经已过,也太懒了吧?”
少女微微上挑的明眸澄澈,带着几分不认同,“春耕过了,百姓就能闲?二哥哥这话,有些何不食肉糜了。”
许樵一怔。
柏二太太从里屋出来,“正是。百姓们种庄稼,一年只能等到中秋才有收成。平日里若不种菜养鸡,如何换来油盐?还有这春雨连绵,只怕河水暴涨,就算能抽出壮丁,必也是要去修理河渠的。相比起来,这点塌方倒是小事了。”
“太太说得是呢。”
石青捧着一盘子新鲜干净的枇杷,送了过来。因母亲女儿皆要出门,许观海把手下最得力的小厮派来了。
“方才小的已经跟张淮管事去打听过了,原来此处县城后头有条河,甚是宽广。前几日雨水多,河水暴涨,竟是冲垮了一处河堤。还带好发现及时,及时堵上了。这两日天晴,当地县令便带着当地百姓赶去加固。估计明后天,就能腾出人手,过来清理塌方。
这枇杷也是张管事路上瞧见,跟农户买的,果然甜得很呢。这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,给主子们尝尝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