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这个男人是瞎子。
“二小姐,好巧。”白不厌点头致意,然后就没话了。
王希月有些羞赧的说:“你我两家是世交,不必这么生疏的称呼,我闺名……”
白不厌一摆手:“终究是外男,女孩子家的名字,我哪里能叫。”
王希月胸口堵了一口气,赌气不再跟人说话。
下人磨磨蹭蹭地找到了吴道子的画,双手捧着,陪着白不厌离开。
饭桌上,姊妹皆在。
食不言,寝不语,用过一顿饭,婢女撤下了盘碗,端上了花茶漱口,又端上了茶水消食。
王希月不住的拿视线看他,心中有些后悔,不应该赌一时之气,应该借着机会将话问清楚。
“是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吗?”王望月悄悄地同她说话:“我看你没吃什么东西,而且心不在焉的。”
王希月摇了摇头:“我都好。”
再看看白不厌,若无其事的吃完饭,端着茶盏,默默品茶,姿态优雅,视线不摇不晃,好像根本没有想看的人。
“回去还有一段距离,就不在这耽搁了,父亲多保重,儿子回头再回来看您。”王子异拽着白不厌行礼离开。
两人骑着马回了那清幽的小院。
白不厌让厨娘再做些饭菜来,在王家的时候端着样子都没吃饱。
这边儿端着饭碗,那边劈头盖脸便问:“你和那小姑娘什么时候成亲?”
王子异专注地盯着他,要一个结果。
白不厌的脸瞬间红了,眼神有些飘:“这哪里说的好?”
“那小姑娘十七八了吧?女孩子的青春宝贵,肯定急着出嫁,你要是不娶人家,也别耽搁人家。”王子异心想,这人赶紧娶妻生子,妹妹和父亲也就不惦记了。
白不厌想想也是这个道理,他骨子里面长的都是叛逆,但婚姻大事,阎良花应该还是想要传统。
他沉默了半响,说:“还得让父亲来京提亲。”
“让伯母也一道来吧,你的亲事,她肯定也很操心。”王子异题提议道。
白不厌眉头一拧:“不。”他低头继续吃着饭。
王子异感到疑惑:“长公主那样疼你,反倒是伯父并不操心你,你怎得更亲近伯父?”
白不厌敷衍道:“约摸着,是我不识好人心吧。”
王子异起伸在柜子里面翻了翻,拿出一沓信纸:“伯母写了好多的信给你,你一封都没看,赶紧看一看,回一下信,再提一下提亲的事情。”
白不厌觉得自己吃不下了,将碗放下,用帕子擦了擦嘴,又小心地折叠起来,收到了袖子里,说:“我回去睡觉了。”
王子异吐槽:“刚吃完晚饭就去睡觉,你也不怕变成猪。”
白不厌翻白眼:“变成猪总比变成碎嘴的八婆强吧。”
两个人对彼此进行了一系列的人身攻击,越说越没火气,最后偃旗息鼓。
王子异冷不丁的问:“你是不是小妾生的?”
小妾生了儿子,抱到正妻膝下养着,白不厌自小知道真相,面对嫡母的宽厚,难以接受自己是庶出的现实,思念自己的生母,然后一系列的恩怨情仇。
白不厌冷笑一声:“你再猜猜,说不定我还是私生子呢。”
王子异摸着下巴:“有可能。”
白不厌不理他,转身便往出走,到了门口还是有些生气,用脚用力的踹了他一下房门,把门踹得嘎哒一声响,有些要倒下来的架势。
“你是混账吗!”王子异问。
白不厌冷笑着离开。
婢女缩在里屋,等着人走了才出来张望,“白少爷平时待人温厚,怎么私底下这个样子,说出去都没人信。”
王子异面瘫着一张脸:“是呀,你没瞧见他冲着阎家那小姑娘摇尾巴的时候,是一条乖巧好狗,结果转过头来就咬人。”
外头传来了一声大喊:“我还没走远呢。”
王子异沉默着,等着确定人走远了,这才又骂道:“把我的门踹坏了,这个混账,就不应该给他操心,让他被我父亲抓住当上门女婿。”
丫鬟弱弱的说:“那您就更甩不开他了。”
王子异叹息:“早点得成家立业滚出去吧。”
他自以为自己将事情安排得很明白,但实则又出现了误会。
白不厌给家中寄了一封信,请父提亲。
白父应允,回信一封,表示不久启程,一个月内应该能抵达。
后来这事儿传出去,王丞相以为白父前来提亲的对象是王家,认为白不厌和上道还夸过两句。
于是大家都认定传闻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