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担心什么?”
昌文看了看芈房,摇了摇头没有再说,昌平认为他是咽不下这口气,并没有在意。
而此时他心中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。
“昌文,终于我们能让嫪毐处以车裂之刑了。”芈房望着窗外的热闹,眼中却寒若冰霜。
“你打算亲自监审?”昌文听此不忍,“要不我来监审吧。车裂之刑,终是不适合女子看。”
昌平反而笑了笑道“不就是将人分为几块嘛,与分猪肉有什么不同?”
此笑却让昌文莫名寒颤,若是芈房,她该是会说,这么恶心,必定不看。
可这个笑着平淡的人儿,却是这般说,这些日子的相处昌文终于知道,原来她伪装的真的很好,谁能想到曾经众人所认为的那个肆意潇洒,不畏不惧的小女孩,如今竟是这般?沉静,淡漠,睿智。即便是昌平活着,也未必能像他这般。
他甚至有时都会怀疑,他真的不是昌平君吗?他们真的太像了,像到让人觉得可怕。
是不是昌平早就看出了她的本性,所以才会选择让她代替他活下来。
嫪毐车裂之刑前一日晚上
昌文不明白为何芈房还要去见嫪毐,对于他们而言,见一面,若是不能将他活剐,反是对自己的折磨,即便知道明日他将要受车裂之刑,还是无法抵消他们心中的这份恨意。
芈房看着四肢被绑于柱上嫪毐,如今的他因为受到他们照拂,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肉。除了眼睛还能翻动,证明他活着。
待得昌文用冷水将他泼醒,芈房就淡淡的坐在他的面前,眼睛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他。
“昌平君,如今定是风光无限,怎么还有心情来地牢中。”
“只是想告诉你几个好消息。”
“好消息?我呸,昌平君你的嘴脸,我已经看的很清楚了,现在还这样,是否太过伪善。”
芈房瞧他这样,笑笑,起身向他走近,“喔?我还以为长信侯习惯这调调呢,你既然不喜,那我就直接袒露本性了。”
嫪毐又是哼,直接一口唾沫吐出,还好芈房反应迅速,躲开了,见他这般还如此嚣张,芈房心生怒气,直接从旁边的刑具中拿出一个已经被火烧的通红的烙铁,直接烙在了嫪毐的身上。
铁与肌肤的接触,瞬间将嫪毐的皮肉烧的滋滋响,疼痛也随之而来,嫪毐疼的大喊“啊”。
而芈房却紧咬着双唇,眸色满是愤怒。
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“嫪毐,我是来告诉你,你的两个儿子已经没了。”
嫪毐疼的根本就无法做出任何回应。
芈房将烙铁从嫪毐的身上拿下,而后又重新放入火盆之中,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之上。
“嫪毐,火烧肉的感觉如何?”
嫪毐缓了许久才重新抬起头瞪着芈房道“昌平,若是因为芈房,你来杀我就好,为何要害了我的两个孩子。”
嫪毐额头满是汗水,疼痛让他浑身颤栗,痛失两子的苦痛,让他更是雪上加霜。
“当初你做放火之行,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。这点疼痛就受不了了吗?那你可知道皮肉活生生从自己身上剥下是何感受呢?”芈房眼中满是悲痛,一年了,这个血淋漓的画面还是会时不时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。
就在芈房出神之时,又听到了嫪毐的一声惨叫,回神一看,就见的不知何时昌文拿起烙铁,又在嫪毐身上烙了一处,嫪毐直接被烙的险些昏了过去。
芈房看到昌文的怒气,明白他对嫪毐仇恨,但又想到明日忙道“昌文,快放下,他现在还不能死,明日才是他真正的死期。”
“哼哼,原来明日才是我的死期呀。”嫪毐也顾不得疼痛,笑道。
“是呀,所以,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,不然明日你死了,就亏大了。”
“还有什么?难道是太后?不,太后定然没事,怎么说也是嬴政的母亲。”
“如今还记着太后呢?太后回雍城了,你怕是见不到了。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,冠礼之日,你所说的,你即便将我杀了芈房那女人也回不来了,此话有错。”
嫪毐听了眉头一皱,眼中疑惑“此话那里错了?”
“你既然要死,我怎能瞒你凶手是谁吗?世人皆说,我与昌平君是双生之子,甚为相像,如今看来此话却是不假,到如今,无一人发现,你说呢?”
“你,是芈房?怎么可能?你别想骗我,我见过芈房,她根本就不是长这样。”
“是吗?你是见过,世人都见过。那你们可曾见过这样的芈房。”当面容之下的面貌慢慢展现在嫪毐的面前,嫪毐被吓的瞠目结舌,还没反应过来之时,感觉舌尖一痛,舌头已经离开了自己原有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