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山道人高深莫测:“可远不止如此。”
“长河孤烟问世后不久,叶棠初入江湖。他机缘巧合认识了从西秀山到中原游历的钟不厌,两人极为投缘,不多时便成为了挚友,这可是当年江湖人尽皆知的事,连我一个扫地道童都有所耳闻呢!
“叶棠自是知道了他的一刀一剑,少年人嘛,谁不喜欢宝剑名刀呢,当下开口向钟不厌索要那把剑。那会儿还是在一次诸多江湖人士都出席的酒宴上,大家暗自笑他不懂事,等着看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出糗,哪知钟不厌只思考片刻,当场允诺了他!还让人立刻快马加鞭回到西秀山,把孤烟剑取来赠予了叶棠。
“剑到了手上,叶棠也不用。他带在身边好几个月,赚足了旁人的羡慕,忽又出尔反尔,对钟不厌言道除了孤烟剑,他更喜欢那把长河刀,不知掌门可否割爱。其余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,就差没把这不知好歹的人群起攻之,钟不厌却又同意了。
“听尊长说,那时钟不厌答应叶棠,径直解下刀,交到叶棠手中,要他好生保管。叶棠也不含糊,取了刀后极为欢喜,孤烟剑这才又物归原主,回到钟不厌身边。”
石山道人讲到此处,与闻柳二人走至三清殿外,此时紫阳观开晚课,不少弟子都跑去念书,声音嗡嗡地回荡在广场上方。
天边已有了明亮的星辰,但柳十七听得入神,不断追问:“我倒不知道他们曾经还这么要好……前辈,后来呢?”
“后来?”石山道人露出个微微怅惘的表情,“钟不厌用回了十二楼普通的弟子刀,叶棠在赏琴宴上受了重伤,性情大变,主动坦诚他乃是拜月教的护法,群情激奋,杀上水月宫——这些事,你应当有所耳闻。”
柳十七疑道:“是有听说,后来叶棠带着华霓的遗孤远走东海……”
石山道长含笑缄口,却是再也不肯说了。
柳十七又问,他耐不住少年撒娇,只道:“我那时还年轻,没有参与围剿水月宫,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。只是听闻叶棠与钟不厌自挚友一朝变成仇人,大战一场,二人决裂,长河刀也被他一折两段了。”
风过,柳十七捧着的长河刀忽然如有灵一般地轻轻响了声,清脆的金属声,暗挟雪霜。
这就是全部的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