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楚(1 / 2)
宛葭月从外面回来已经是傍晚,到李衡房间时候,他正在看丁韧从勐国送来的信。
信中的内容先说了时晏回到勐国后见了慎淑长公主,此后再没有见到他踪影,吉凶不祥,正在暗查;其次提到了枯朽谷的人在勐国出现,现在还看不出有任何的行动。
“李郎,我有个事想问你。”宛葭月站在门槛处略显拘谨开口。
“嗯,什么事?”李衡将信折起塞回信封看着她。
宛葭月嗯着声走到桌子对面坐下,支吾问:“镇守西北的长平侯梁摧之将军与陈王关系如何?”
李衡诧异她怎的忽然问这样的问题。
“你认识长平侯?”
“不认识,只是当年去华阳和大周西北的时候听说过他,没见过不认识。”
李衡看她目光略有闪躲,知道其中必有其他缘由,不便和他说。
笑着回道:“梁侯是武将世家出身,梁家素来不参与权争,只忠于朝廷和陛下。梁侯本人为人低调,见事就躲,虽然性子不为同僚所喜,但和同僚也均无过节,与陈王并无什么交情。”
“他是不是做过什么得罪陈王的事?”
李衡想了想,摇头:“据我所知并没有,至于是不是私底下的过节我就不知了。”
见宛葭月眉头微皱,神情不属,眼神几分忧虑,反问:“你是听到了什么消息?”枯朽谷杀手遍布天下诸国都城,对各国朝堂的事情了如指掌。午后她与鸦青同时出门,必然是收到了什么消息。
宛葭月眼神稍稍的慌了一瞬,低眸想了下道:“的确是听到了一些消息。”
“可否说来听听?”
她暗叹了声,道:“华阳那边传来消息,陈王上书参长平侯在西北私养兵马。”
李衡震惊:“消息是否可靠?”
“消息是我哥在华阳的联络人送来的,他本以为我哥还在炎都,消息准备传到炎都去,消息不会有假。”
李衡恼怒的轻捶了下桌案。
宛葭月不知道他是对长平侯私养兵马愤恨还是对陈王愤恨,没有开口。
恰时骆翼告进,进来就将一个小竹筒递给他:“华阳来信。”
他立即的打开里面卷纸,果然是关于陈王参长平侯私养兵马之事,朝臣分为两派,一派认为有这种可能,一派认为长平侯赤胆忠心绝不会行此谋逆之举,陛下不置可否,让内卫去查此事。
“简直疯了!”李衡将纸条揉成一团狠狠的拍在桌上,怒气上翻,连连咳了好几声。宛葭月立即的过去帮他顺气。
骆翼也忙劝道:“公子息怒,身子要紧。”
李衡刚想开口,又咳了一阵,直咳的面红耳赤,青筋暴出。
听到这边动静,桑蕤、顾小寒和温让立即赶了过来,桑蕤立即的上前去帮李衡检查情况。
不禁劝说:“公子身子被毒侵损严重,如今还没有恢复完全,不可动怒。”
李衡缓了好半天呼吸才平稳些,虚弱无力的摆了下手:“我没事。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顾小寒朝宛葭月和骆翼看了看,一个下午心情都很好,刚回房间没一会儿就被气成这样?
宛葭月朝桌子上被拍扁的纸团示意一眼,顾小寒好奇的拿过去拆开,也一脸的震惊。
“这……长平侯是要造反吗?”
骆翼吃惊,立即的夺过皱巴巴的纸条,快速的扫了一遍,顿时明白李衡为何发那么大的火。
不是长平侯要造反,是陈王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除掉西北军统帅。
长平侯他没有接触,但听闻长平侯府二十年对抗上渝,父兄皆战死,自己拼死孤战最后击退敌军。这么多年镇守西北,未让野蛮的白狄踏入大周半步,对朝廷对陛下绝对忠心耿耿。长平侯的大公子梁卫城他接触过,也是有勇有谋的忠勇之将。
满门赤胆忠心,怎么可能会私养兵马有不臣之心?
“公子,消息或许有误,属下立即去信让人细查后回禀。”
李衡怒视他手中的纸条,如今枯朽谷和徐琮来的消息完全一致,怎么可能还会有误?
他虽与长平侯无任何私交,但他信长平侯不会有反心。他怒恨陈王李衍是疯了,如今是什么时候了,西北和北境岌岌可危,朝内已经没有良将可用,他还要将长平侯拉下来。
长平侯镇守西北多年,与白狄交过无数次手,比任何人熟悉白狄,熟悉对方实力,熟悉对方将领和作战方法,大周朝野上下,没有任何一人可与其相比。
现在罗织罪名搞垮长平侯,无异于自插心肺一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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