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醋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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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?难道陈则铭真的已经早就对他失望,一切只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逢场作戏吗?

他不敢去想,也不敢相信,如果是假的他宁愿装糊涂也绝不会戳破。

他要的是陈则铭。

陈则铭急匆匆地回殿前司带上自己的亲卫马上出宫,同样的悲剧他不会任由其上演两遍。

侍从牵着马,低头恭敬地等他上马,他接过马缰,回头看了一眼皇城,耳边恍然听到瓷器坠地哗啦的声响。

他摇了摇头,尽力不去想萧定会流露什么表情,马蹄落在青石板上,雨滴坠落于扬起的尘埃。

黑甲士兵包围了客栈上上下下的出口,挨门挨户的检查,大部分客人缩在自己的客房里,虽然生气但是不敢冒犯这群五大三粗的士兵,不久有亲卫回报:“客栈上下未见异常。”

江无尘推开临街的窗户,靠着窗户懒洋洋道:“陈兄你在干什么?”

顺手把手里的酒壶扔了下去,陈则铭伸臂接住,“无事,来看看。”

陈则铭若有所思,萧定要是想动手的话一早就下手了,不会等到他派人去救。想道这,他松了口气,终于冷静了下来。

他一边往店里走一边思索:

萧定不应该这么激动的,往日里官场上的应酬萧定不曾拘着他,晚上等他回来还会打探哪位大人又在背后说他坏话,然后强迫他喝完醒酒汤才能睡觉。

江无尘有什么特别之处惹到萧定?还是说今天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?

看着客栈桌子上的饭菜,他猛然间想起今天桌上的菜色,很是家常,不像是宫中的规格,并且好像都是他爱吃的,他仔细回想着,好像还有鸡蛋面。

等等!难道!今天是他的生日!

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,怨不得萧定这么生气,他打听了自己的生辰,今晚是他特意准备的。

他急忙推门出去,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似乎要把整个京城给吞没。

他毫不犹豫地迈出去,身边的亲卫担忧地提醒:“王爷,这个时辰宫门落锁了。”

陈则铭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天,天空像一块灰蒙蒙的幕布,藏住了星月。

他叹了口气,“好吧,明天一早叫我。”

陈则铭刚进宫门,曹公公满面忧急,“王爷快去看看陛下吧,陛下昨儿一夜没睡。”

陈则铭心中一沉,担忧道:“陛下现在在哪呢?”

曹公公:“静华宫,不让人近身伺候,似乎还喝了很多酒。”

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,陈则铭在静华宫大门前停住脚步,这个地方,萧定竟然会回这个地方?

被人废去帝位,屈辱愤恨地韬光养晦,吃穿用度都如同下人,这样耻辱的日子萧定竟然还会回首。

陈则铭颤抖着手推开面前那扇门,油纸伞自他手中滑落,殿内没有点灯,又是阴暗的雨天,陈则铭只能辨认出萧定好像是坐在地上。

他迅速回身把门带上了,他想萧定一定不想让人看到他失态的样子,他毕竟是个要强的人,是君临天下的帝王。

萧定喝了太多酒,以至于他没有精力抬头分辨一下门口的人是谁,“去拿酒来”,他命令道。

陈则铭:“陛下,别喝了,你喝太多酒了。”

萧定扶着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朝陈则铭的方向走了两步,迷惑道:“陈则铭?”

他被地下的酒坛绊了一下,他光着脚站在大理石板上,之前砸碎的酒坛瓷片划伤了他的脚底,疼痛使他清醒了一点,他倒退了两步,克制又痛苦地说:“你不是陈则铭,陈则铭他不要我了。”

他背过身去,推开窗户,用手去接那些冰凉的雨水,雨水自窗棂上滴落下来溅到他脸上,和眼角流下的泪水混在一起。

陈则铭自背后轻轻抱住他,靠在他身上,温声言道:“臣没有,臣不敢。”

萧定僵直了身体,低头看到陈则铭揽在他腰上的手,手上的白玉扳指使他松了口气。

他抬手胡乱擦了擦脸,为了掩饰惊喜万分装作愠怒道:“你还知道回来。”

陈则铭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放低了态度:“臣错了。”

萧定转过身,攥紧了他的手腕,不依不挠:“错哪了?”

陈则铭垂下视线,低声安慰道:“错在昨天不该和朋友出宫,错在辜负了陛下的心意,错在···”

萧定没好气地提醒道:“手上戴的什么东西?你要是想留着这玩意,就把朕的白玉扳指还回来。”

陈则铭乖觉地从手上退下来,“这是给陛下的,是百岁老人编的红绳,可保身体康健。”

萧定脱口而出:“这不是姓江的给你的?”

陈则铭忍不住笑了,还笑出了声,原来就因为这根红绳萧定生这么大气,他喘了口气,憋着笑:“不是的。”

萧定面子上挂不住,恶狠狠道:“笑什么,朕吃醋不行吗?谁知道那姓江的安得什么心?!”

陈则铭握住萧定的手,把红绳套进他的手腕,系紧,神色郑重而温柔,“陛下一定要福寿绵长,臣会一直陪着陛下的,多久都陪着陛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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