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幽看到那扯出的,血淋淋的,一大一小带串儿的珠子,陷入了沉思。
“我连天子龙根受损都见过,竟未见过谷道破裂的。”
“以后你就见过了。”
她正低头给趴着的白毛狐狸盖被,又猛然想起来推开元扶鸾!九幽抬起头来,恶狠狠的瞪眼,“你见过?”
元扶鸾扯唇讽笑,“我就那么一说,陛下那种清高之人,即便有这种情况,也不可能让人瞧见啊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“都说独孤家出美人,宇文家出情种,我看陛下与你俩倒是换了。只是你这个情,体现的却是欲。”
“这证明本侯直率,只贪图陛下美色,仅此而已。”
女侯爷嘴上云淡风轻说“贪图陛下美色”,眼睛却直勾勾望着床榻上,那位气若游丝的白毛恶鬼。
她的忧心忡忡,已自眼睑下流露出来,男子的丧子之痛,倒还是在她这个妻主身上体现了出来。
元太医抱臂站在一旁,啧啧道,
“你这新欢可真是尤物,大男人身上长腰窝的,我是第二回见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腰窝?”
“就他后腰上那俩下陷的坑啊,多好看。”
“闭嘴!不准再看了!”
“哦,忘记说了,头一回是陛下。”
女侯爷顿时满脸煞气,翻手就照她腰身猛推一把!眼里的狠戾幽怨,完全锋芒毕露了!“滚出去!!”
反了天了!她都没注意自家的男人有腰窝呢,是不是宇文邕脖子上那个苦情痣,也是这女太医头一个发现的啊!?
九幽就恨自己没学好医术,这可太容易占人便宜了。
……
外头是破晓晨光,屋里烛灯昏黄。
金线绣合欢团花的蚕丝软枕上,陷着个白毛脑袋,那张脸颊上的肤质,几与如雪发色相近。
床榻上的白发男子骤然睁开眼帘,金属色瞳子透着初醒的茫然……只一眼,就瞧见了趴在床沿儿,枕臂侧脸而睡的姑娘。
她生有浓长的眼睫毛、锋利的眉,皮相精致而英气,还穿了一身染血的交领白云锦,领子上的血迹已经暗红干涸。
待他低头一瞧自己,身上覆盖了妃色的刺绣衾被,更凸显他晾在外的肩膀与锁骨苍白,脖颈骨架削瘦,那种肌肤直贴衾被之感,冰冷的让他不寒而栗,心如死灰。
洛北冥愤怒的抬手,想去薅这行凶女子的脖子,却发现自己腕上、骤然一紧!
而被他吵醒的家伙,就冷眼看着他徒劳的折腾四肢,晃动着腕上锁链的男子。
俩人四目相投,一个是鸟笼外的豢养人,一个是做困兽之斗的洛北冥。洛北冥震惊的发现,自己身处逆境,面前的人竟是前两日以死对峙的女侯!
他身明明抻的牵肠挂肚,疼的几欲气绝,却还声嘶力竭的冲她怒吼!
“本座为何在此?你做了什么!”
他的此番动作,已将盖的、刺绣了花纹的雪白云衾抖落,露出自己纤细的鹅颈瘦挺的锁骨,以及肌肉紧实鼓溜的胸膛;只见他线条流畅的肩膀单薄瘦削,肤质苍白羸弱。
见他抬双手成爪,作势要掐自己脖子!亏得九幽有先见之明、拿铁链子给他拴住了,见他已经疼的脸色惨白、表情狰狞,九幽果断坐床沿儿倾压过去,一手摁一只腕子,强行制止他的挣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