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恕罪,贱妾这就回……回去……”
东方婉仪缓缓后退,生怕被人发现了是她在打屁。
可天公不作美,接着又是“卜”的一声儿,她打了一个更大的响屁。
王公贵族的府上特别讲究用餐礼仪,这有主子爷在的时候还敢打屁,那便是大不敬,在众人寻到了声源,目光齐刷刷望向她的时候,东方婉仪夹着双腿,想要忍着,可越是想忍,越是忍不住,还是打了第三个响屁。
一干人等,想笑,又不敢笑。
那气氛,特别的怪异。
噗嗤一声儿,夏初七实在忍不住了,趴在桌子上闷笑。
没错儿,先前她拿给东方婉仪的狐媚粉儿,其实就是五豆粉,加了点儿料,吃了就会肠道通畅,打屁专用。
“啪——”
在众人都想笑却又不敢笑的当儿,赵樽沉着脸把筷子往桌上一摔,什么话都没有说,甚至都懒得看那东方婉仪一眼,拎了夏初七的手腕便直接出了膳食厅。
只留下一众女人,苦巴巴的愣在那里。
而她们委屈的目光,都望向了更加委屈的东方婉仪。
尤其是第三个如夫人魏氏,她入晋王府两年多,今儿还是头一回见到赵樽本人,好不容易有一个和他一起吃饭的机会,就被这东方婉仪给搅和了,心里哪能舒坦得了?
“卜——”
一道更加刺耳的响屁声儿,让东方婉仪面色惨白,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。
☆、第066章 虎狼之药??!
“爷,这雪天路滑,您看着脚下。”
郑二宝在前头拎着灯笼,边走边叨叨。
入夜的雪下得更大,夏初七收着赵樽拽了她的手腕一路往承德院去,几个小丫头亦步亦随的跟着,一行人将地上的雪踩得“咯吱”作响。在这响声儿里,夏初七想到大宴上东方婉仪的三声响屁,笑意一直没有散去。
“你那屋冷吗?”
赵樽紧了紧她的手,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声儿。夏初七轻咳了下,原想要收敛了笑再回答,可望着他那张在夜幕下越发深邃的脸,嘴角狠狠一抽,愣是没有忍住,摇了摇头,笑得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还笑?”赵樽皱起眉头。
“噗,不是我想笑,而是我实在憋不住。卜……”模拟着东方氏打屁的声音,她忍俊不禁,“不能憋,不能憋,若我也憋出一个屁来可怎么了得?”
说罢,又是一阵憋着的笑意。
郑二宝和丫头婆子们谁也不敢吭声儿,赵樽也不答话。
心里闷笑着,夏初七看不清他的脸,只是猜测,大概又黑了一圈儿。
承德院里。
虽说赵樽行车在外两年多,这里也闲置了这么久,但每日里都有人进来打扫归置,愣是半点儿都瞧不出来没有住过人的样子。
入得暖阁里,只见花梨木雕隔出了两个次间来,里外两层摆放的家具大多为紫檀木制成。古玩玉器、珊瑚盆景、青花瓷瓶、龟鹤烛台、金漆屏风……一应设施极是精美,地方也足够宽敞,屋子里烧了地龙,阻挡了外头的风雪和寒气。两个人对坐在靠窗的炕桌两边,似是还能听见外头风雪吹在树叶的沙沙声儿。
一座王府深宅,顿时幽深无比。
“吃食可还喜欢?”赵樽淡淡的问。
“不错不错,很喜欢。”夏初七点头。
不得不说,做封建王爷的好处,她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。
只不过片刻工夫,厨房里又重新上了一桌子五花八门的菜,前头大宴上的愣是一个都没有要。
而最让她可心的是,不像月毓之前准备的大鱼大肉,赵樽吩咐人端来了腌制的小萝卜干,豆腐乳等送饭的菜,让她更有口腹之欲了。
“多吃点,长点肉。”他依旧为她布着菜。
“又来嫌弃我?行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夏初七随口应着,早就经不起美食的诱惑了。先前膳食房里,她顾及着这位爷的面子,没好意思狠狠大吃。这会儿人少了,她哪里还能忍得住?
扯下一个油亮亮的鸡翅膀,她欢快地咀嚼起来,那形象……也不知道赵樽是否看得下去,反正边儿上听差的郑二宝已经不敢直视地转过了头去,而另外两名不熟悉她的小丫头,愣是给看瞪了眼睛。
大概怕她的吃相丢了人,又或者她坏了规矩还被人瞧见,赵樽淡声吩咐郑二宝。
“都别杵这儿了,下去。”
“是,爷。”
一干人等齐刷刷地施了礼,有礼有节地退了下去。
只有郑二宝没有马上离开,他先把温好的酒给爷倒上,又挑了下烛火的芯儿,把该备的都备好了才转了身。
他太明白了,那楚七比他家主子爷还要爷,她是绝对不会动手侍候他家主子爷的。
可他心有怨怼,却是不敢吭声儿。要知道,这大冬天儿,宫里赐宴他家主子爷几杯酒下肚就匆匆离席了,巴巴地赶回府里来,那心里头惦记着谁,不是明摆着的么?
没了听差的人在边儿上,夏初七吃得更爽口了。
“我说爷,您这里的伙食也太浪费了吧?估计一餐能抵得过寻常百姓一年的开销了?”一边吃得热火朝天,她一边儿痛斥着封建王朝的诟病,觉得自个儿也蛮装了。
赵樽皱眉,拿了一方巾帕递给她,不冷不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