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这样,苏涟兄弟,你好。”赵青也翻身上马。
“你好。”涟漪说着,便对云飞峋挤了下眼,飞峋无奈,便任由她去了。
三人三匹快骑很快便出了闹市,去往京郊。
京城城池特大,未出城墙,在正西方,便有一大片营地,这里便是云飞峋所在的兵营,这兵营中的每一人皆是可以一敌五的精英。整支队伍直接听令于皇帝,所以其要求更为严格,但同时,这兵营中的兵士的俸禄也是最高、待遇也是最好。
黑夜中,燃起的火把将左右照亮,如白昼。
左右哨塔高耸,哨塔之上有兵士眺望,哨塔之下是卫士守卫,一片凌然。
三批马离得近了,云飞峋与赵青两人亮了腰牌,而苏涟漪则是由飞峋带进去。
“今日你早些休息,不用跟着我了。”飞峋对赵青道。
“是,将军也早些休息。”接到了命令后,赵青便趋马离开,兵营中,上级的话都是命令,军令如山。
入了营地后,飞峋便下了马来,一手拽了缰绳,另一只手则是递向马上的苏涟漪,其实涟漪下马根本不用人扶,从来不是娇气的人。但想了想,还是将手放在了飞峋的大掌中。
一黑一白,一大一小,一个粗糙一个细腻,两只手交握,别有一种冲击。
一旁路过的兵士都连连回头,好奇张望,飞峋将军怎么亲手去扶一名少年?
云飞峋却根本不在意,细心地其扶下,伸手牵过了枣红马的缰绳,“我的房间就在前方,走吧。”
这群兵士们更惊讶了,让将军牵着马,这小子是什么来头?看起来年纪不大,难道是什么权臣之子?
月朗星稀,习惯了高屋林立,突然来到这颇为空旷之地,有一种奇怪之感,但这几日疲于奔命的感觉却放松了许多。她苏涟漪,果然是适合这种无忧无虑,不用勾心斗角的生活。
“在想什么?”云飞峋问,那声清朗的男声很是柔和。两人两马,踢踢踏踏。
涟漪突然坏心起,伸出小手,用那少年一般嘶哑的声音道,“敢不敢牵着我的手在军营中散步?”
云飞峋一挑眉
云飞峋一挑眉,“有何不敢?”说着,便牵住她的手。
手被他握着,她继续道,“你们这兵营里可有断袖?”
“没有。”飞峋斩钉截铁地回答。
“怎么会?这里都是男子,为何会没有断袖?”
“都是男子为何就要断袖?”云飞峋哭笑不得。
涟漪一耸肩,“算了,不逗你了,若是被你部下看见,引起误会可不好。”说着,便要抽回自己的手,但云飞峋哪让她得逞?死死捏着她的小手。
“喂,云飞峋!”涟漪急了。
“看就看,我不怕,我喜欢你,无论你是男是女,你若是男子我就断袖罢。”飞峋开玩笑道。
苏涟漪后背一个激灵,拜托,她不是腐女。“你这真爱还真伟大,可以跨越性别,问题是,你为何非要喜欢我?听说户部有个老头很看好你,要招你做金龟婿呢。”
一提那个,云飞峋就无奈,就因为此事,他才搬到兵营中来住,躲避烦恼,“我也不知道,有时候我也反问自己,为何就非要认准你。”很多话,云飞峋并非都说出,因他知苏涟漪自尊心极强。他选择她,真就是选了麻烦,即便不说出身,那一妻怎么解决?
虽然他并非好色之徒,从不贪恋美色,但家族中压力巨大,周围左右也会有压力,他该怎么办?
虽然他自己知晓是因太过深爱她才选择一妻,但外人不知,定然以为他惧内,女强男弱,岂不被人笑话?
飞峋苦笑了下,有些事,他不说,却能想得通透。无论是他还是李玉堂,更或者追逐她的叶词,虽各有背景,但无论是谁与苏涟漪在一起都会被其锋芒映射得黯淡,时间长了,便给人一种男不如女的感觉。
他知道一切,却就是无法扭转自己的思想,只想与苏涟漪在一起。“你呢?你又为何选择我?”
涟漪偏过头,狡黠一笑,“因为你出身好啊,跟了你就当了官太太,多威风。”
云飞峋苦笑,“别闹了,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,你是何样人,我还不知?认真与我说说吧。”
涟漪一耸肩,“可能是先入为主吧,可能是先来后到,也可能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出现,反正种种原因都是辩解,其真正的原因,我也不知晓,就这么遇到了,选择了。若是现在让我再改变主意,选择别人,就会觉得很怪,就好像猫的脖子上长了狗头一样。”
云飞峋的嘴角抽了一下,“这是什么歪理?”
涟漪微微一笑,“这不是歪理,就是缘分,有时候缘分没有任何理由。”
飞峋也笑了,那清朗的男声十分悦耳,带着一点点沙哑,又种隐隐的性感,却又让人安全。
“想来,那灵根果定然是个好东西。”涟漪道。
“为何?”飞峋疑问。
涟漪一眨美眸,“你这天天扯嗓门喊的,嗓子还这么好,那灵根果当然是好东西了。”
“我嗓子好?”飞峋惊讶。
“是啊,你的声音,我很喜欢。”涟漪答。
云飞峋被这突然的夸奖美得找不到北,鲜少在涟漪空中听到夸奖,此刻更是晕晕乎乎。
云飞峋一手牵着两匹马,另一只手牵着身材纤瘦的少年,若是苏涟漪此时为女装,那是多么甜美的一幅画面,但问题是,苏涟漪此时穿的却是——男装!
两人甜甜蜜蜜地走着,安静的营地背后,众将士都惊了!拥挤在暗处,在黑暗中探头出来偷窥,嘈杂议论之声越来越大,根本无法压抑各自心中的震惊。
——“快看,是云将军,云将军怎么与一名少年牵着手?”
——“是啊,这是怎么回事?云将军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,怎么可以……可以……有这么奇怪的性取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