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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6)(2 / 2)

瘸子估计正窝在被窝里,可能侧躺着,也可能趴着,嘴角的小伤疤笑成一个浅浅的梨涡。

岑柏言边这么想着,心里浮起了一种熨帖的感觉,就仿佛心窝照着宣兆的模子陷进去一块儿似的,正好塞进去一个宣兆,旁的一丝空间也挤不出来了。

他嘴唇贴的手机更近,好像这样就是贴在宣兆耳边说话:你在哪儿呢?

家里。宣兆回答。

岑柏言又问:家里哪个地方?

宣兆似乎伸了个懒腰,舒服地喟叹一声:床上。

他果然正缩在被窝里,岑柏言不自觉地摩挲着喉结,又问:什么姿势?

.宣兆叹了一口气,无可奈何地戏谑道,岑柏言,和我恋爱就这么无聊吗?你都没话找话到这个程度了?

操!你这瘸子瞎他妈想什么呢,岑柏言指腹轻轻揉搓着自己发痒的咽喉,隔着手机指挥道,你往靠墙那里边躺躺。

干嘛?宣兆问。

你先挪挪。岑柏言催促。

宣兆那边果然传来了衣物摩擦的窸簌声,片刻后,他说:贴着墙了。

岑柏言很满意,继续发号施令:再往外挪挪。

宣兆沉默了两秒,觉得岑柏言是在没事找事,于是说:没什么事的话,我挂了。

靠!你敢!岑柏言说,我是让你多活动活动,暖和。

.宣兆极好的涵养让他没有骂出什么脏话,斟酌了一下措辞,关心地问道,柏言,你上次发烧不该不去医院的,现在留下后遗症了。

什么后遗症?岑柏言反应了两秒钟,这才嘶了一声,恶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:你他妈说我烧坏脑子了是吧?

宣兆淡定地反问: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?

岑柏言无话可反驳,悻悻地咳了两声。

两个人各自捂着手机,在屏幕两端陷入了沉寂。

小半晌后,岑柏言终于把不住了,率先低笑出声,宣兆紧接着也笑了起来。

睡吧,宣兆说,好晚了,困了。

小花瓶,真没用,岑柏言不太情愿,这才说几句就困了。

他在那头哼哼唧唧的,宣兆抬手掐了掐眉心,语气无奈中带着纵容:柏言,别撒娇。

谁撒娇了,我一大老爷们我能和你个瘸子撒娇么我?岑柏言还不承认,狡辩一番后想想时间是不早了,宣兆身体不好,熬这么晚不健康,于是放低了声音,那睡吧,明天一块儿寄快递去。

好,明天见。宣兆笑着说。

挂了电话,岑柏言还是不舍得回房间里,手机屏幕暗下去了,映出一张笑得傻里傻气的脸。

奇了怪了,和宣兆在一起怎么会是这种感觉呢?

岑柏言抿了抿嘴唇,觉得心满意足,又觉得远远不够,真正和宣兆确认关系后,他才发觉自己对宣兆的渴求远不止于此。

小瘸子在干嘛?熄灯了吗?合眼了吗?睡着了吗?在做梦吗?

岑柏言搓了搓发烫的脸颊,恰好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,他一个激灵,缩着肩膀跑回了屋。

岑柏言猜错了。

宣兆并没有卷在被窝里,脸上也没有丝毫困意,他坐在书桌边,台灯的光勾勒出他苍白冷静的侧脸。

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,垂眸沉思着什么。

他没有告诉岑柏言的是,飞度钢笔的这支经典款经过数十年的优化迭代,已经嵌入了录音功能。

岑柏言在他引导下买的那一支是普通款,而他手里的这一支,则是最新一代的语音款。

想你,我也想你,特别特别。

你往靠墙那里边躺躺。

我是让你多活动活动,暖和。

小花瓶,真没用,这才说几句就困了。

刚才通话的字字句句都被录制了下来,即使音质并不怎么优秀,也完全盖不住岑柏言语气里的愉悦。

谁都能听得出来,岑柏言喜欢他、爱他。

这仅仅是他们确立关系的第一天,宣兆却已经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慌。

明明是他步步为营引诱岑柏言,现在岑柏言如他所愿上钩了,宣兆却心慌意乱,生平第一次产生了退却的念头。

我在害怕什么?

钢笔自带的袖珍电子屏上提示录音文件已生成,是否保存。

宣兆眼睫低垂,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。

只要保存下来,寄出去.

他食指游移到屏幕上的那个是,指尖略微颤动,接着重重闭上了双眼,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。

他明知道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候,仅仅是这个程度还远远不足以摧毁那一家人。

但他的理智和筹谋正在动摇,这通录音恰恰证明他心软了,听到岑柏言的低沉笑声,宣兆有一个瞬间想的是真的要把他拖下水吗?

也许早点切断他和岑柏言的这条线才是对的,他担心如果再和岑柏言继续纠缠下去

宣兆,你在害怕什么?

你当初选择了走岑柏言这条线,费尽心机不过才前进了第一步而已,你现在就急着把东西发出去,你是害怕了对吗?你后悔了是吧?

你的理性审慎还有缜密呢?你明明还有更长的线要收,你通通因为一个岑柏言放弃了吗?

不可以,绝对不可以。

宣兆眸光微动,冷硬的脸上毫无表情,仿佛刚才的挣扎只是错觉。

我可以脱身,我可以全身而退。

他在心里反复默念,试图通过这种原始而笨拙的方式说服自己。

最后,宣兆删除了那个录音文件,深深吸了一口气,上半身后仰靠着椅背,接着抬手捂住了眼睛。

因为他才是操纵棋盘的那个人,所以他绝不可能因为一颗棋子而心软。

口是心非的小狐狸和陷入热恋的大狗狗,芜湖!

第38章 现在开始拄着我

第二天是周六,雨停了,天虽然还有些阴,但难得的有了点儿晴朗模样,沉闷的云层后边偶尔透出来几丝阳光。

海港大学旁边两百米就有个快递站,宣兆和岑柏言约好了在这里见面,岑柏言本来想着去宣兆家里接他,宣兆温和但强硬地拒绝了。

柏言,我是个男人,不需要你时刻为我操心,任何场合也不需要你特地接送。宣兆早上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,他这人天生有种能力说什么话都很容易让人信服,于是岑柏言成功被他说服了。

然而,此刻岑柏言站在风口,头发被吹得一团乱,深色长裤下摆溅上了泥点子,尤其是当路过的小破孩儿在他价值三千八的短靴上踩了一脚时,岑柏言终于忍不住了

操!你这熊孩子找打是吧?

小孩儿估计是快递站哪个工作人员的儿子,穿着喜庆的大红棉袄,鼻涕挂在鼻孔底下,手里举着个哆啦a梦气球,被岑柏言恐吓了反而更嚣张,朝岑柏言做了个巨大的鬼脸,在他另一只鞋上也补了一脚,然后和个红皮球似的骨碌碌跑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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