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暗咒,伪君子的一个老男人。
若不是碍于长辈在场,她一定会被他抱在怀里,像抱着一个小孩子那般,他好像很喜欢这么抱着她,也享受她在他怀中的撕閙耍脾气,每当那时,他也会欺过来哄几句。
一开始她抗拒,他便愈加放肆。
例如:他会当着林姨和佣人的面,抱她下楼,喂她吃饭,她若不吃,温故而知新之类,总之他有的是方法让她服服帖帖,她好像是他怀中的布偶,任其揉捏搓扁,坏了的时候,修修补补继续陪他玩。
落在旁人眼中呢!呵!你侬我侬,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。
实则,她犹如一根韧性的藤条,她越是拧巴反其道,他越是给她掰直溜捏顺当。
后来她明白,所谓的抗拒不过是徒劳,她漠然,身随他蹂躏,可身体里那二百零六根骨头亦如她千疮百孔的心,不屈不服。
他好像把她宠到了天上,又好像随时会一巴掌会把她挥之地狱,她彷徨过,心软过,甚至抓住他偶尔温柔时的一丝一缕真心,开始幻想,如果一直这样被他宠着,相携到老也不是不可能,然而,他温柔下的冷漠和神秘总会一点点将她那些幻想击溃。
被他捏住七寸,仗的也不过是她爱他。
所以,连把唯一的希翼放在慕震涛身上亦是反效果,这不?爷爷又开始对她谆谆教育:“蓝蓝,以后不许再任性,耍小性子,宫藤待你好,别人眼睛看的明白,嫁为人妇,端庄贤淑即使做不到也不能失了分寸。”
任性?耍小性子?呵!她觉得此刻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枉然,一些贴己话,又碍于他在,于是不得不停止这个话题。
她的话题结束,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,好像从始到终,叽叽喳喳的都是她一人。
这时,秦淮穿过门廊走进来,朝沙发上威严正坐的慕震涛恭敬颔首,算是打招呼。
而后,微微附身对南宫藤低声说道,“先生,东西到了。”
“抬进来。”他吩咐道。
秦淮应声,又出去了。
慕凝蓝看了眼南宫藤,又看了看离去的秦淮,满腹狐疑。
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,南宫藤将手中盏茶放在茶几上,目光沉睿,对慕震涛说道,“爷爷,想来我仅两面之缘,世事巧合,如今我与蓝儿已是夫妻,我知道您酷爱茶道,不日前,我得来一套南非柏崖红木雕茶具,算尽微薄孝意。”
“宫藤,客气了,只听便知是臻物。”慕震涛眯着一双老眼,淡然一笑,却道,“只是……我们怕是第三次见面了。”
慕凝蓝心头一跳,三次?他们以前很熟吗?
随之,目光摇摆在二人之间。
“爷爷,你和……南宫藤很熟吗?”她问。
慕震涛笑道,“我与宫藤爷爷是旧识战友,与宫藤父亲也有来往,早些年是见过宫藤一面的,那时的宫藤虽年轻,却已是人中翘楚,便已是我相中的孙女婿。”
“……”额,她能说爷爷慧眼蒙尘不识珠吗?
那么早就预备将她往火坑里推!
敛了敛神,她又问,“那么算起来,这不是才两次吗?还有一次呢?”
“是的,我居然不知。”南宫藤突然插话。
慕震涛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看了眼南宫藤,“刑警大学门口。”
南宫藤警觉蹙眉。
慕凝蓝不淡定了。
心头又是剧烈一跳,他……认出她来了吗?什么时候?那么,那次……他追出来了吗?一直送她到门口么?
“的确。”南宫藤沉声,像是刻意回答她心里的疑问一样,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,覆盖裹住,视线逼近,“蓝儿,可还记得刑警大学?”
慕凝蓝急忙挣脱手,避开他的目光,嗓音沙沙的,“不记得……”
这时,慕震涛手机响了,起身去接电话。
南宫藤趁着空荡,鬼魅低柔的声音绕她耳畔,“真的不记得?那夜你可是睡完我就跑了。”
“……”睡完他跑了?她要吐血!倒打一耙的无耻行径他倒是演的真切!
慕凝蓝气急败坏,伸手在他腰上狠拧了一把,敛着音量,咬牙切齿道,“流氓!你少胡说八道!我一点印象都没有!”
“是吗?”他笑的不正经却不减一丝风表翩翩,连本就富有磁性的嗓音愈加魅惑人心,“说我流氓是浅了,那夜抱你在怀,尝你唇齿芳香,如今回味,叔叔那时无耻就想压你,十二岁就被我欺,蓝儿,这算不算命里注定?”
“你……”她气的小脸一阵青白,变幻色彩,唇齿颤的蹦不出一个字回击。
暗咒,歹人尽说混账话,那些修养风度都特么的被丢爪哇国了?
慕震涛再回来,二人默契缄默。
同时,秦淮和慕公馆一个保镖将那个柏崖红木茶具搬进来,看起来不轻,两人搬到客厅已是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