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仿佛被什么一撞,却抓不住。
秦淮目光落在灯光溢彩下那张美丽轻柔的颊畔,不作停留,起身站定,“夫人,怕是我多话了。”
“不,你是好意。”她说,目光专注,还在流连。
秦淮一席话,像是硫酸一样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点点腐蚀,她从来不是一个心狠之人,若是没有触动是假的。
这人好与坏,爱与不爱,南北极两个极端,她难承受,反之,她性格里面小女孩的娇纵任性,仗得不过是他如今还有一颗愿意宠她的心,他的宠,就像一张有限高额度的信用金卡,在额度范围之内不断地挥霍无度,终有透支那一天,她怎会不懂?
可,切肤而不得爱的痛苦,旁人难以体会,说白了,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。
从她十二岁第一次遇见他,直至如今成为他妻,爱他就是她一个人的事,即使知道他不爱她,对她来说,单爱也是一件乐在其中的事,一点儿也不痛苦,而人之所以会有痛苦,不是单爱本身,不是执着于他心里爱着谁,而是人自己有了欲望。
如果没有欲望,再深的爱和迷恋都只是仰望,因为没有希望,所以也没有失望的痛;而一旦有了欲望,就会在欲望的海里越陷越深,而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会痛苦。
所以,她贪心不足,欲望索爱,爱而不得如同自戕。
深思归宁,她静静地说:“秦淮,你先回吧。”
“那先生……”
“留在这里。”
“好的。”
秦淮这次跑的比兔子还快,唯恐她反悔似的,她望向门口,清苦一笑。
然而,下一秒,她扶额叫苦。
早知道让秦淮帮忙把这人送上楼再走啊!
晃了晃他肩膀,“南宫藤?你醒醒,我们回房再睡,嗯?”
这次,他倒是有了点动静,缓缓睁开了眼睛,摇摇晃晃站起身,高大身影笼罩下来将她囚住,握住她肩膀,双眸迷朦,疑问的语气唤她,“蓝儿?”
“废话!你当是谁?”
她拧眉,没好气的推他一把,他却没站稳,挺拔身型微微一晃,重心不稳向后倒去。
要死的,她心急,一把拽住他衣领,又给拉了回来。
人是拉了回来,可是这人醉后真的欠扁,身体大山一样倾压下来,顺势将她扑倒在餐桌上。
“喂!南宫藤,你给我起来!”
一拳砸在他胸膛,铬的她手疼,他却稳如泰山,双臂撑在她脑侧,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凝着她。
“蓝儿……”他醉眼迷离,轻轻唤她,声音像是被红酒滋润过一样,潮湿而柔软。
“南宫藤,你起来!”她再次推他,双手悠地却被他困于头顶,紧接着,混着浓浓酒香的炙热薄唇将她的双唇堵死。
慕凝蓝唔唔挣扎不休,他狼意更甚,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各种点火。
她要哭死。
这是餐厅,李婶上楼收拾卧室,随时会下来的……
被他蛮缠数秒,得空呼吸间隙,抚他脸,轻哄,“叔叔,去楼上卧室,嗯?”
他恍若未闻,那双像醉的动人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,一手开始解皮带,“老婆……y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慕凝蓝脸僵,一阵青白红,秒懂这人无耻浪荡话,急忙伸手制止他的动作,苦巴巴的强颜一笑,“叔叔,这……这个桌子太硬,去楼上,好……”
话音未落,身体一轻,天旋地转,慕凝蓝被他打横抱起。
“……”小脸瞬时冰青,这事他倒是入耳又急进。
劣根性十足的老男人!
死死抱住他脖颈,唯恐摔了,左晃右晃的,被他抱着去了卧室。
李婶整理完床铺,门口处,两厢撞了个正着。
慕凝蓝几乎是从他怀中跳下来的,一把将某人推至墙边,跳到李婶身旁,胳膊缠上去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,“李婶,他喝醉了……我和你一起下楼,你教我醒酒汤怎么煮……”
“哎呀,小姐,这点事我来就行,你好生照看姑爷就是。”
李婶笑眯眯地朝慕凝蓝使了个眼色,转身离开。
“李婶……”她只差没哭。
门关。